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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本是散漫,但利用透镜,可以聚焦,聚焦之后,能将东西点燃,可见聚焦之强横。
宋静思练功日短,萧月生又未施展灌顶之法,二人的内力并不深厚,甚至差赵小四一筹。
但这一指出去,却是远他们可挡,那大汉膂力极强,天赋异禀,仍握不住长刀。
他惊异的看一眼宋静思,心下凛然。
宋静思缓缓站起,转过身来,对蓝衫青年道:“二位少侠,你们成心生事,是不是以为咱们好欺负?!”
她神情沉静,虽然秀美脱俗,却正气凛然,令人生不出亵渎之念,带着压人的气势。
大汉手臂仍感酸麻,心下忌惮,没有说什么粗俗之话,令身旁的蓝衫青年惊异。
转头看了一眼雄壮大汉,他想了想,道:“咱们本想道歉来着,偏偏有人横三阻四,酿至如此之事!”
他一脸微笑,双眼眯着,打量着宋静思。
宋静思黛眉一蹙,感觉他一双眼睛极讨厌,贼兮兮的,仿佛身在黑暗之中,发出窥探。
“好了,相见即是缘分,好见好散罢。”宋静思摆摆小手,淡淡说道。
赵小四上前一步,右手按剑柄,冷冷盯着二人。
蓝衫青年脸上带笑,回望着他。嘴角微撇,整个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冷笑。
他眼神中满是不屑,对于身前诸人地武功,并未放在眼中,只是刚才的那一指。威力强横,令他生出忌惮。
“小师叔?!”忽然一道清朗声音响起,自身后传来,随即脚步声临近。
一道青影飘过,在众人眼前一闪,出现在宋静思身前,抱拳行礼,躬身道:“钱昭庆见过小师叔!”
他身法太快。人们根本没看清他的容貌,已经朝着宋静思躬下身来,抱拳挡住了脸。
宋静思稍一沉吟,微笑道:“原来是你!”
她清心诀有成。虽仍未至过目不忘,但已是记性惊人,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清平帮的一个堂主。钱昭庆,若是清平帮地寻常帮众,她不会记得,此人却是知晓,因为他曾得师父亲自指点。
“不必多礼,”宋静思虚虚一抬手,温柔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弟子正想去会仙楼吃饭,听到消息,说是小师叔你在此,特来拜见!”钱昭庆直起身。恭声说道。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脸。不由暗自赞叹一声,好一个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宋静思点头:“哦,那你快去吃饭罢。”
钱昭庆称了一声“是”。眼睛一眯,剑眉挑了挑:“小师叔,这两人是……?”
“他们过来找茬儿。”宋静云忽然插嘴,娇声哼道。
钱昭庆点头,温润的目光蓦然一变,陡然迸射出两道寒芒,射到蓝衫青年身上。
他动手经验极丰,阅历过人,一眼看出二人谁主谁次,哪一个人是王。
动手之际,擒贼先擒王,这是他们清平帮的行事手法。
蓝衫青年只觉周身一寒,如坠寒窖中,这绝非功力,而是杀气,他心中凛然,暗自发虚。
“你好大的胆子!”钱昭庆沉下脸,周围顿时一肃,气温骤降十余度。
蓝衫青年运功相抗,冷笑一声:“胆大如何,胆小又如何?!”
钱昭庆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他跟前,呼的一掌拍出。
手掌未至,一股热气已经涌来,仿佛一道火焰扑过来,他吓了一跳,慌忙后退。
钱昭庆掌法玄妙,一掌拍出,掌势笼罩了他周身,即使后退,亦是无用,已经完全被掌势所锁定。
蓝衫青年退后两步,却觉对方右掌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于是心下一横,毕聚周身内力,运于右掌,朝钱昭庆迎来。
“砰!”一声巨响,桌上的酒瓮嗡嗡作响,忽然“砰”的一下,碎成了一团,变成一堆陶片而已。
蓝衫青年身子缓缓倒下,雄壮大汉忙伸手,抢先一步拉住他,急忙叫道:“二弟,二弟!”
蓝衫青年已经昏迷过去,仅是这几息地功夫,脸色已变成了金纸一般,没有了一丝血色。
“二弟!……二弟!”雄壮大汉用力喊道。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怔怔看着钱昭庆,没想到他掌法之刚猛,身法如此迅捷。
赵小四心中最是震撼,本是视为劲敌的蓝衫青年,竟抵不住钱昭庆的一招。
这个钱昭庆,究竟何许人也?!为何唤静思姑娘为小师叔?他心中满是疑惑。
但很快,他脑海中一转,便转过弯来,称静思姑娘为小师叔,那此人必是江南云的弟子。
只是,从未听说过江南云收过弟子啊,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他脑海中飞速转动,想要理清脉络。“你杀了我二弟!……你杀了我二弟!”雄壮大汉慢慢放下蓝衫青年,小心翼翼放到地板上。缓缓站起来,嘴里喃喃自主中,双眼狠狂瞪着钱昭庆。
他地一双眼睛通红,血丝遍布,马上便要充血爆炸一般。盯着钱昭庆地模样,仿佛恶狼要噬人。
钱昭庆面对死生,这般情形,小菜一碟,浑未放在心上般,抱拳道:“小师叔,这个人怎么处置?!”
“这个家伙,委实可恶。杀了他!”宋静云娇声哼道,小手攥起拳头,恨恨朝大汉虚虚一击。
大汉顿时瞪了她一眼,双眼通红。神情骇人。
“莫听妹妹胡说。”宋静思摇头,轻轻一拍宋静云,轻声道:“不要再胡闹了!”
钱昭庆眼中寒芒一闪。哼道:“小师叔,这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除去!”
“就是就是!”宋静云娇声点头。
“静云!”宋静思秀脸一沉,自然带着凛凛威风,令人不敢直视。
宋静云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
宋静思转过头来,对钱昭庆温声说道:“将他赶走便是,不怕害他性命!”
“谨遵小师叔命!”钱昭庆恭声回答。
他虽心下不以为然,此举太过心慈手软。但既然是小师叔下了令。他却不能不遵。
他身形一晃,出现大汉身前。冷冷道:“你可出招,若是能接我一掌不死。便饶你性命!”
大汉仰头一阵大笑,声震长空,大厅随着他笑声颤抖,杯杯盏盏在桌上跳个不停,仿佛活了一般。
他笑声越来越大,到了后来,桌上的酒瓮纷纷裂开,砰砰炸开,酒香四溢,充溢整个大厅。
若是哪个酒瓮其中酒多,还能保得,酒少者,或是没有酒地,无一例幸免,皆化为了一堆瓦砾。
钱昭庆轻哼一声,双眼一瞪,猛然一喝:“咄!”
笑声戛然而止,大汉胸脯起伏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大觉奇怪,转头望向钱昭庆。
钱昭庆此招,却是道家秘传之技,乃是七字诀,每一个字都蕴有神秘的力量。
上古之记载中,有过这些记载,只是近百年来,却再未听说过,除了少林的狮子吼,道家却未有神通再现。
盖因依此七个字吐纳,对身体大是有益,但如此用来攻击,却是已经失传。
萧月生补足了此绝学地秘传心法,放于演武殿中,钱昭庆曾看过此技,觉得有出奇不意之效,但学了过来。
配合着独特的内力心法,吐出每一个字,便带着独特的力量,这个“咄”字,便是清心断音之法。
“莫再做这些无用的,还是出招罢!”钱昭庆淡淡说道,右掌缓缓提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我二弟报仇!”雄壮大汉双眼血红,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
钱昭庆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口说无凭,来罢!”
大汉身形猛的冲过来,带着一阵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径直冲了过来。
钱昭庆身形不闪,反而迎上前去,右掌提前,一掌击出,正拍向大汉的胸口。
“呀噫”大汉蓦然一声大喝,声音怪异,带着慑人心魄地力量,仿佛一下将魂儿吓走了,后面一声,却又像是女子声音一般,让人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手脚发颤。
钱昭庆丝毫不受影响,他内力心法至刚至阳。意志坚毅,对这般扰乱心志之音,最能抵挡。
他一掌拍出,迎上大汉蒲扇般地手掌。
“砰”两掌相交,大汉魁梧雄壮地身形顿时飞起。庞然大物,飞身而起。
“砰”众人只觉脚下一颤,似乎整个楼都要塌了一般。
大汉跌倒,恰在蓝衫青年地身边,两人并排躺在一起,成了难兄难弟。
钱昭庆这一掌,不仅仅是至刚至阳,更兼用劲巧妙。将那般一个大汉抛到了蓝衫青年身边。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结局。
扫了二人一眼,钱昭庆目光冷漠,转头对宋静思道:“小师叔。把他们扔到外面去吗?”
宋静思点点头:“在这里有些碍事,扔到外面罢,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小师叔放心。保准不会让他们死了!”钱昭庆点头答应,飘身上前,一手一个,拎起两人,飘然出了酒楼。静思姑娘,这位少侠,究竟是哪一位?!”赵小四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
宋静云抿嘴笑道:“他呀?是清平帮地弟子,如今可是一个堂主,武功如何?”
看她眉开眼笑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动地手一般。
“原来是清平帮……。这位少侠,武功惊人。内力深厚,在下实是甘拜下风!”赵小四点头。赞叹不已。
对于清平帮,他们如雷贯耳,关键其帮主乃是江南云,萧月生地大弟子。
“他只是清平帮的一个堂主罢了,算不了什么。”宋静思淡淡说道,神情冷淡。
“静思姑娘,那清平帮究竟有几个堂?”赵小四皱眉问道。
宋静云娇声哼道:“清平帮有几个分堂,跟有几个堂主是没什么关系的!”
“嗯?……没关系?!”赵小四惊讶万分。
宋静云咯咯一笑,道:“清平帮与旁的帮派大不一亲,他们实行的是分级职位,堂主,是第三级,……哎呀,我说不明白。”
宋静思摇头一笑:“不必说得太明白,总之,他们的堂主,并不仅是一两个,只要贡献到了,武功到了,便能成为堂主,只是并不管事,却是虚闲罢了。”
赵小四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点头道:“他仅是清平帮地一个堂主?!”
宋静思与宋静云点点头。
“那……,堂主的上面,还有什么?”赵小四打破沙窝问到底,专注的望向宋静思。
宋静云咯咯笑着抢先回答:“堂主之上,还有总堂主,坛主,总坛主,护法,总护法!”
赵小四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发冷,如此武功,仅是清平帮地一个堂主而已,上面还有多少高手呀?!
宋静思看他一眼,便知他心中想法,微微笑道:“他们也是一步一步苦练上来,赵少侠,你若是苦练,成就绝不会比他差地!”
赵小四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人力有时尽,一个人的修为,固然是勤奋为主,但其天赋,却远非常人。”
宋静思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世事本就无奈,有些人生来天赋极佳,有些人,生来天赋驽钝,纵使付出比常人多百倍地努力,武功怕也没有别人地高。
这样地情形,数不胜数,又岂能说得明白。
当他们回到苏府时,萧月生与苏英重苏英方二人正酒兴正酣。
三人喝的美酒。乃是珍藏了四十余年地女儿红,酒香醇正,绵绵无穷,实是难得的好酒。
苏英重也是念萧月生的情重,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却拿了出来,三人解决掉了。
这坛女儿红,乃是他的夫人,苏青青的母亲所留,一直没有舍得喝,乃是寄托着他地相思。
但萧月生这一次的恩情,却是极大,他无以为报。便将这坛女儿红拿了出来。
苏英重将大碗重重一放,哼道:“青青这个小丫头,整天往外面跑,成天不顾个家。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苏英方摇头,感叹一声:“家主,休说女儿。儿子也一样地,一旦有了媳妇,可是忘了父母!”
这女儿红入嘴醇厚绵软,并不觉太辣,后劲却极大,容易令人不知不觉地喝醉。
这二人,便是如此情形,喝着喝着,还不觉得如何,却是已经醉了。不知不觉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周身愉悦。难得地轻松,一些桂说不出口的话。也有胆子说了。
“萧贤侄,你说,我家青青,究竟如何?”苏英重舌头有些大了,重重地问道。
萧月生点头,忙笑道:“青青自然是一个难得地好姑娘!苏英重点点头,露出满意神色。
随即,他又露出惋惜之情:“唉……,可惜呀,如此如花似玉的闺女,却被你偷去了心!”
萧月生苦笑一声,点点头,没有否认。
苏青青的芳心,确实是被自己偷了去,只是至今仍未动她一个手指头,却是紧守最后一关。
“你说,你怎么对青青?”苏英重忽然一抬头,大声质问道,声色俱厉,双眼直勾勾的紧盯着他。
萧月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苦笑道:“我也不知,……再说罢,总能想到法子!”
“我是知道,你舍不得夫人伤心,那你就舍得我女儿伤心啦?!”苏英重重重哼道,双眼一瞪,气势汹汹地质问。
萧月生苦笑,朝苏英方望去,投去求救的眼神。
苏英方抚着清髯,抬头望向小亭雕梁,似是欣赏着建筑之美。
萧月生暗骂一声,苦笑连连,却不说话,言多必失,再者,跟醉酒之人多说,又有何益。
当宋静思她们回到苏府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情形:小亭之中,三人围桌而坐,师父萧月生摇头苦笑,苏英重低头絮絮叨叨,苏英方抚髯仰头,看天空地景色。“师父!”宋静思心思敏锐灵动,一见到这般情形,顿觉不妙,便上前解围。
萧月生大舒了口气,投来一记赞许眼色,点头道:“你们回来啦?……看你们神色,像是遇到了什么事罢?”
“嗯,遇到一个醉汉,闹了些纠葛。”宋静思点头,静静说道。
“嗯?!”萧月生眉头顿时一皱,眼中精光一闪。
“到底怎么回事?!”他沉声哼道,脸色阴沉了下来。
小亭空气顿时凝结,仿佛被冻住了,呼吸不畅,庞大压力,如同泰山压顶。
“萧先生,是这样的……”赵小四开口,帮忙解说。
他说得简略,几句话的功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萧月生点点头,脸色稍霁。
“静思,此事你做得不对!”萧月生摇头,眉头皱着,扫了一眼宋静思。
“师父,我哪里错了?”宋静思忙问。
萧月生摇头叹息:“你呀你,太过心软了!”
他接着说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直接下手杀了,如此行径,若是一个武功不强的女子,岂不是唯有受辱一途。无异于杀了她!”
“他有如此习惯,下一次,难保不再做,你如此纵容,岂不是纵恶?!”萧月生沉声哼道。
赵小四他们原本不以为然。心道,不愧是萧一寒,心狠手辣,下手无情。
但到了后来,随着萧月生的说话,他们不由心动,深觉萧月生地话极为有理。
若是遇到此贼,确实应该斩草除根。免得留下后患。
“下一次,再不可如此了,可记住了?!”萧月生瞪了一眼宋静思,沉声哼道。
“是。弟子遵命!”宋静思重重点头,秀脸坚定。
众人暗自一叹,这又出来一个江南云。萧氏一脉的弟子,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啊!
“你们私自出去,罚去面壁一个月!”苏英方抚髯而道,轻飘飘地语气。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真地受罚。
“五叔……”赵小四吃吃道。
苏英方抚髯一停,沉下脸来,瞪着赵小四,哼道:“亏得这一次仅是寻常武林中人,若是魔教地人,如何是好?!……凭你们几个地本事。能在魔教的手下逃脱?!”
众人默然。他们虽然也想过,但心存侥幸。以为有清平帮在,魔教地人不敢出现在临安城。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让我省心!”苏英方摇头叹息,狠狠瞪了一眼众人。
第二天清晨,萧月生睡了一个自然醒,起身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后花园一片宁静。
他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涌来,透出欢快的气息。
倚在窗口下望,宋静思与宋静云正在花圃中练功,另一个花圃中,也有人,却是苏青青!
萧月生轻咳一声,扬声道:“青青,怎么来得这般早?!”
他虽是对外面说,但唯有苏青青听得到,使的是传音入密,宋静思与宋静云耳边一片宁静,并没有动静。
苏青青一身湖绿罗衫,长剑飘动,如舞如蹈,在花圃中舞剑,姿态美妙动人。
听到萧月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头一望,剑法停下,精致绝伦地玉脸满是惊喜。
她身形一晃,如一抹轻烟儿,出了花圃,沿着回廊,掠过湖面来到了寒烟阁中。飞快上到二层,直接推开房门,来到他的屋子。
“大哥!”苏青青冲进来,带来一股淡淡幽香,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娇喘吁吁。
萧月生微微一笑,倚在窗上,淡淡笑道:“青青,你为何如此匆忙?!”
苏青青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大哥,你可真是的!”
“怎么了?”萧月生讶然。
苏青青上前,将他榻上锦被叠起,收拾得干净利落,然后到他近前,帮他系上衣衫的扣子。
看她如此亲密而细心地照顾,萧月生摇头苦笑,神情无奈,总不能直接推开她罢。
苏青青弯下腰,一边系着他衣衫扣子,一边摇头:“大哥,我没想到,你竟传我苏家一套步法!”
萧月生微微一笑:“我是怕魔教的人找上,他们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想救也来不及!”
“嗯,所以大哥你才传了他们灵蛇步罢?”苏青青露出恍然神色,点头道。
萧月生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说,你苏家缺了一套步法,若是不然,苏家武功定然威力倍增么?”
他微微一笑:“我便是想试试看,你的话到底准不准。”
苏青青白了他一眼,直起身来,顺手一捋鬓边秀发,打量着他周身上下,看哪一条还不妥当。
她直起身,捋秀发,投一记白眼。这几个动作,带着无限地风情,令萧月生怦然心动。
他忽然一伸手,将苏青青搂到了怀中。
苏青青“嘤咛”一声,软了下来。瘫到了他怀中,周身地力气仿佛都被抽光,浑身上下,没有了骨头一般。
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萧月生慢慢放开她,再啄了一下她红润如樱桃的嘴唇。
自上一次顿悟,他整个人的心神圆融洒脱,不复拘泥与束缚。仿佛回复了前两世的性情。
这一世,他一直克制自己,想要专心于修炼,莫要再去分心爱人。免得惹一身情债,徒令人痛苦。
但自从上一次顿悟,他却抛开了这些束缚。一切随着心意而行,不事事拘泥。
苏青青对自己的情意,他早已明白,先前一直苦苦克制,如今却不再理会。
“你……”苏青青眼神朦胧,只觉身陷梦中,似真似幻,不敢相信这是真地。
萧月生微微一笑:“青青,你受苦了。”
“大哥……”苏青青忽觉一酸,万千委屈皆涌了上来。
“莫要哭。先前是我对不住你。日后会好好待你的。”萧月生轻轻拍着她粉背,温柔说道。
苏青青只觉身子仿佛泡在了蜂蜜中。再难动弹,脑袋一片迷糊。只能呆呆看着萧月生。画肪之上,苏青青坐在琴案前,双手抚琴,琮琮之声,悠扬飘出,带着莫名的欢快气息。
萧月生坐在窗户前,拿着一卷书在读,另一手拿着白玉杯,与平常一样。
同样的情形,但在苏青青眼中,却是截然不同,周围地一切都变得明媚动人,色彩清亮,一切都充满了勃勃地生机。
宋梦君一身蓝衫,坐在苏青青身边,听着她的琴声,看着她神采飞扬地脸庞,心下暗自诧异。
一会儿过后,苏青青停下抚琴。
“青青,你可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宋梦君冷若冰霜,但对苏青青,却是微笑。
苏青青一怔,精致秀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忙摇头道:“不……不是地……”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呐,你便是如此情形!”宋梦君摇头一笑,瞥了一眼萧月生。
但她自萧月生身上却看不出什么,转头一瞥间,苏青青正偷看一眼萧月生,忙收回眼神。
见她如此,宋梦君暗自思忖,青青如此欢喜,定是与萧先生有关,莫不是二人……
她又一摇头,萧先生一向是守礼的君子,不会做出什么违逾之事,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罢。
二女这几天一直凑在一起,还要去观云山庄拉来萧月生,因为二女正在修炼飞星引。
这飞星引异常玄奥,先得有极为深厚的琴技,再得有深厚地内力,两者缺一不可。
宋梦君与苏青青两者皆备,能够修炼飞星引。
但飞星引玄奥难测,寻常资质之人,亦是难以精能,凭她们的悟性及天赋,学习起来,仍旧艰难,宛如行走在崎岖的小径上,艰涩难上,唯有一步一步地走,快不起来。
萧月生闲来无事,一边看书,一边修炼化光诀,耳边有她们说话,心情愉悦,进境更快。
就这样,二女在萧月生的指引下,艰难的修炼着飞星引,慢慢的,耐心的修炼,约摸找到了门径。
二人弹了一曲,觉得筋疲力尽,每一个音符,都花费她们许多心力精力,如此一曲下来,比一口气练上一天武功还要劳累。
练功仅是身体累,这一曲下来,却是精神与身体俱有枯竭之感,若非自己年轻,断不敢如此拼命。两人倒到香榻上,顾不得萧月生在一旁,并排躺在一起。宛如两朵并蒂莲花。
“青青,你呀你,定有什么好事瞒着我!”宋梦君枕着自己香臂,转头望向苏青青。
苏青青咬着下唇,唇红如涂丹。娇艳诱人,恨不得咬上一
她轻声道:“没……没有呢……”
“说老实话,是不是跟萧先生……”宋梦君轻声笑道。
“没有!”苏青青忙道,声音极大,陡然提升,吓了宋梦君一跳。
宋梦君满脸讶然,怔怔望着她,又扫了一眼坐在窗边的萧月生。满眼难以置信。
她嘴角翘了翘,露出一抹苦涩地微笑。
没想到,一语成谶,真的被自己猜中。他们两个,果然有了逾规之举!
“宋姐姐,你莫要胡思乱想。真的什么也没有!”苏青青焦急的说道。
宋梦君苦笑一声,点点头,眼神仍朦胧着,处于失去焦距之中。
苏青青见状,大是着急,轻轻晃了晃她。
宋梦君这才醒过神来,点点头,收拾脸色,清冷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恭喜青青你了。”
“你呀你,就是胡乱猜。根本不是你想地那样!”苏青青白了她一眼。无奈地道。萧月生见宋梦君苏青青二女练得累了,便提议去临安城里逛一逛。散一散心。
二女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于是来到了临安城,逛了半晌。来到一间酒楼中坐下,萧月生随口叫了几个好菜。
菜还未上来,一道白影飘过来,却是观云山庄地管家向问天。
他先前是魔教之人,武功绝顶,后来投入观云山庄,成为奴仆,被萧月生授于更高明的武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已是步入天下超等高手一列。
他轻功绝顶,飘飘而来,不惊动旁边之人,仿佛一个幽灵飘进来一般,旁人很难察觉。
“庄主,庄里来了客人!”向问天凑到萧月生跟前,低声说道。
萧月生抬头望他,一挑眉毛:“客人?……恶客好客?”
向问天摇头,苦笑道:“看起来不像是好客,是为了谭星平之事而!”
萧月生眉头一皱,点点头,心中有数,既然是为了谭星平之事,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事。
“青青,宋姑娘,你们待在这儿吃饭,我回去有点儿事。”萧月生低声说道。
“大哥,怎么了?!”苏青青忙问,神情担心。
她是关心则乱,明知萧月生有通天彻地地武功,听到有人找上门来,仍旧担心。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是一个朋友过来,我去瞧瞧,说不定马上回来。”
宋梦君摇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去见一见罢。”
苏青青忙不迭的点头。
萧月生苦笑一声,看了看二女,点头道:“唉……,你们呀,好吧,一起去罢!”
三人回到山庄,便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旁的树林前,四匹骏马拉车,车身漆黑,透着神秘。
四匹马俱是通体雪白,唯有蹄子带了一圈黑色,骨架峻奇,筋骨挺拔,肌肉滚滚,即使站在那里,透出一股优雅气息。
“好骏的马儿!”宋梦君与苏青青皆开口赞叹,明眸紧盯着它们,再难分开。
如此骏马,委实罕见,萧月生目露赞许神色,看着四匹马,玉色光芒一闪而逝。
“如此骏马,确实不多见。”萧月生点头,转身往屋里走去,对二人道:“你们就在这里看一看罢,我进去,如何?”
二女登时拉回目光,跨前两步,紧跟在他身后。
宋梦君淡淡一笑:“如此骏马,我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它们地主人了!”
“就是就是!”苏青青附和不迭。
三人进了大门,沿着小径,很快来到了大厅中。
挑帘进入大厅,入眼所见,却是两个女子,俱着雪白宫装,盈盈端坐,宛如神仙中人。
萧月生只觉眼前一亮,大厅仿佛都被她们的容光所映。
萧月生抱拳,温声道:“在下萧一寒,贵客上门,有失远迎。”
说着话,他缓步朝向走,穿过两个女子身边,来到了主座中坐下,淡淡望着她们。
他心神强大,这两个女子虽是人间绝色,却无法撼动他的心神,只是微微一怔过后,恢复如常。
这两个女子,年纪与江南云相仿,相貌虽然不像,气质却是极相似,显然是同出一门的师姐妹。
一袭白纱宫装罩体,在这寒冷地冬天,她们却面色如常,显然内力深厚,非是寻常人。
两个女子,一个瓜子脸,杏眼桃腮,樱桃小嘴,楚楚动人,另一个鹅蛋脸,明眸微眯,泛着风情。
这两个女子俱是绝色,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冷,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冻起来。
“你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罢?!”那鹅蛋脸的女子吐字如珠,声音清脆,清冽入心。
她微眯着眼睛扫一下萧月生,明眸泛出两道寒芒,宛如寒剑出鞘一般。
萧月生心中微讶,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有如此深厚地内力,倒实在是难得。
他点点头,微微一笑,温声道:“我便是,两位姑娘芳驾亲临,有何要事?!”
“是你便好,你可认得谭星平?!”鹅蛋脸形的女子又扫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萧月生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呼吸困难。
二女神色一惊,对视一眼,脸色郑重下来。
“两位姑娘,你们来我山庄,我自是欢迎,只是,你们态度如此,实在令我失望!”萧月生沉着脸,淡淡说道。
“是呀,两位姑娘,萧大哥他本是兴冲冲回来,庄上难得有一回客人,你们却如此态度,实在伤了大哥的心了!”苏青青点头,委婉的说道。
她气质极佳,加之又是女人,两女登时脸色一松,点了点头,显然是听进了苏青青的劝。
鹅蛋脸形的女子神情稍霁,吸了口气,道:“那好,我便好好请教,请问萧先生,你可曾见过谭星平?”
s:修改过来了,将星号整理了一下,再增加一些内容,赔礼了,这个星号,弄得我有些烦躁不安的,想按我习惯来,大伙又觉得麻烦,尤其是拿手机看的朋友,可不用星号,我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别扭,真是麻烦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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