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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车上的画家看着眼前闪过的景色,他的思绪回到了他青年时居住的小城镇,一个靠近巴伐利亚州的边境小镇。
画家衣锦还乡的排面非常的盛大,天空上有直升机和战斗机为其所搭乘的柏林一号列车护航,在列车前方又是一辆装甲列车。
这辆装甲列车上的士兵操控着防空炮和机枪不断的扫视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目标。
在奥地利境内,超过100万名民众被安排在街道两旁准备迎接他们新的掌门人。
超过10吨的鲜花被魏玛普鲁士宣传部运送到维也纳,这些鲜花被路边的百姓攥在手里,等到画家乘车经过他们身边时,这些鲜花将被抛洒在空中组成一道鲜花天幕。
早上8点钟,画家的专列柏林一号已经越过巴伐利亚州边境线进入到了萨尔茨堡州,该州是他的出生地。
当火车穿过萨尔茨堡州的田野时,一群奥地利孩童在村庄中奔跑着朝火车欢呼叫喊,看到这一幕的画家回忆起他小时候跟玩伴们追火车的场景。
“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我也老了!”
画家的低语被戈尔听到了,后者看着画家望向窗外的模样安慰道:“我的长官,您还能带领我们的普鲁士继续向前奋斗100年!”
“哈哈哈,戈尔,但愿吧!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日耳曼尼亚的诞生!”
坐回沙发上的画家翻看着一本相册,这是他手下送来的,上面显示在他的老家还有一些亲人还活着,比如他的侄子帕特里克。
看着照片上他侄子的模样,画家决定帮帮他这个生活困苦的侄子。
“戈尔,你去安排一下帕特里克进入到维也纳市政厅工作,他毕竟是我的侄子,我活在世上的亲人,哦对了,还有我的妹妹保拉!”
“恩,我会妥善的安排他们!这是我们今日的行程安排,第一天先前往维也纳接受民众的欢呼,他们早已经等候多时了,您就是他们心中上帝派来拯救他们的救世主。”
戈尔说着就把行程表递给了画家,后者看后点了点头,他第一天的行程安排很满,要会见不少奥地利的官员们,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才能回到家乡——布劳瑙。
随着火车不断冒出白色的水蒸气,很快柏林一号专列来到了维也纳车站。
当画家走下专列的时候,800名身着黑色军装头戴双闪电钢盔的武装卫队士兵大声的喊着胜利万岁,军乐队也鸣奏起欢迎曲。
2名安排好的奥地利孩童手捧鲜花走到了画家面前向他鲜花致敬。
“谢谢!”
画家面带微笑的抚摸着眼前这两名孩童的后脑勺。
在侍从的带领下,画家走在红毯上与迎接他的奥地利官员们一一握手。
等候在车站内的奥地利民众欢呼声一声比一声高,曾经的画家孤身一人离开了维也纳,没有人为他送行,没有人为他挽留,现在衣锦还乡的他享受到了维也纳民众的欢呼和尊敬。
他不再是那个没有尊严的街头浪人,而是一名威加海内的大征服者。
当画家乘坐敞篷的梅赛德斯奔茨汽车从火车站台出去的时候,那些民众们高高的举手敬礼,画家也会挥手示意。
出了火车站的车队立马变成了护航队形,在敞篷车前、后方是16辆摩托车和3辆装甲车,整个车队以三角的姿态穿梭在维也纳的街道上。
当画家的车队抵达检阅中心——维也纳英雄广场时,人群沸腾的就像是高压锅里的热水。
无数的彩旗被人群用力的挥舞着。
十几名亲眼目睹这位英雄容颜的维也纳少女激动的晕了过去。
在这一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画家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各种呼唤和致敬的声音充斥在英雄广场上。
成千上万朵鲜花被抛向了空中,这些鲜花在天空上组成了一道短暂的天幕,随后便落在地上为这位英雄铺成了一条鲜花大道。
这条长达1千米的英雄大道让画家无比的沉醉,他太爱这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几十年的耻辱在这一刻得到了洗刷。
要不是因为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组成了一道人墙阻挡了狂热的民众,否则那些民众真会拦下这辆敞篷车去拥抱画家。
那些就职于维也纳艺术学院内的老师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盯着敞篷车上的那个男人。
他们不敢相信一个被他们视为英雄的家伙在20多年前是被他们羞辱过的学生。
“完了!完了!我竟然劝退了一个天才,上帝啊!”
“天哪,我曾经多收了他10马克,老天,我要怎么去补偿他,希望他不要清算我啊!”
在目睹过画家真面容的艺术学院老师们面面相觑的说道,通过路人的视角可以看到这些老师们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他们是真害怕了。
维也纳艺术学院的校长早已经把画家留在学校的几幅油画用黄金边框给裱了起来放在校园里供学生们瞻仰他们这位伟大的学长有多么高超的绘画技术。
曾经购买过画家在街头绘制油画的路人也是一夜暴富,无数人拿着真金白银想要求购一幅真迹。
20多年前画家画一幅油画的价格不到1马克,但现在一幅真迹至少要10到20万马克,就这还不一定有人要卖。
从敞篷车上走下来的画家走进英雄广场霍夫堡宫并站在二楼阳台上面对几十万的维也纳民众发表了一篇名为《大日耳曼联邦》的演讲。
在他滔滔不绝的挥舞着双手向民众演讲的过程中,那些聚集在街道上和广场上的民众依旧在不断的欢呼叫喊。
这一天是维也纳建城以来最热闹的一天,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如此狂欢的人群。
.........
第二天一大早,画家乘坐汽车前往了他的出生地布劳瑙,这是个小镇,一个人口只有400人的小镇。
回到小镇的画家一眼就看到了他曾经上小学的地方,那是个由教堂改造而成的小学,几名教师在有些破败的教室里教导着30多名孩童在朗读着课本。
在和几名略显惊讶的教师打了一声招呼后,画家就在小镇百姓的簇拥下来到了他父母的墓地。
他父母的目的是在一处教堂后方的小田野里,周围长满了树木,两个由石头制成的十字架格外的显眼。
教堂中一名70岁的老牧师在看到墓地里出现了这么多人后就以为谁又要下葬,于是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当这位老牧师看到被人簇拥的画家时以为后者是死者的孩子,他便走近了想要和画家说几句话,可当他看清画家的脸庞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多看了几眼后,这名老牧师略带一丝惊恐的询问道:“先....先生,您是克拉拉女士和阿洛伊斯先生的儿子吗?”
“是的,博斯瀚牧师,我还记得你,是你帮我安葬了我的母亲克拉拉!”
“谢天谢地,你终于活着回来看望你的父母了,自从你1807年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您,听人说您阵亡在欧陆大战当中。”
“不,我活了下来,能给我拿一块抹布吗?我要为他们擦擦墓碑!”
“当然!”
戈尔一行人在看到画家为爹妈扫墓后,下令众人离开这里,留下画家独自一人擦拭着两块墓碑。
为了祭拜自己的父母,画家在今日还穿了一身新的的衣服。
在擦拭完墓碑后,画家脱下了白色的手套并将军帽也摘了下来,他就静静的站在两块墓碑目前回忆着他和父母的点点滴滴。
他的童年并不算完美,他是一名私生子,他的母亲克拉拉是一位勤劳又愿意支持儿子梦想的伟大女性,当他的父亲喝酒回来殴打他时,他的母亲会将他护在身下恳求他的父亲不要再殴打他。
当画家的父亲阿洛伊斯拿钱让他参加吏员考试的时候,克拉拉也会支持自己的儿子拿着钱去买画笔和画布。
他的母亲克拉拉是他童年时的一束光,他现在非常后悔怎么没有在母亲活着的时候拿到艺术学院的录取书让他的母亲见证他成为一名艺术家。
只是时光不会倒流,这位安葬在小镇墓地上的母亲永远无法见证自己儿子的成就。
“阿洛伊斯先生,海关的吏员考试很难,我没有通过,但现在我的手下有成千上万名吏员!”
“妈妈,你所期望的儿子并没有多少艺术天赋,他没有取得艺术家们的认可,他们都说他的画作很难看,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但他在今天所取得的成就被所有日耳曼人的认可!”
站在墓碑前的画家低着头看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低声的说道。
在墓地外面的随行记者帕罗拍下了一张彩色的照片准备登在报纸上,拿着记事本的帕罗写下了如下一段文字:“人们以为这位从底层崛起的掌门人在君临天下后就会忘掉他那贫寒的父母,但他在赢下奥地利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墓地为自己已经去世的父母擦拭墓碑,并为他们在天堂的灵魂祈祷!”
“躺在墓地里的克拉拉女士最想看到的可能不是他这衣锦还乡的儿子,而是那个每次拿着脏兮兮的画板回家的儿子,并期待的等童年时的儿子喊出——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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