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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中文网 > 汉末小人物 > 第118章 世事难预料,还得回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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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琰确实养了个侏儒,皮肤黑得跟石炭一样,自称是西方条支国魔法师,叫什么“乌尔提乌斯·图拉伊阿努斯·康茂德”。

    他夸下海口炼金术炉火纯青,公开表演将银币烧煅烧成金币,烧制几枚之后就无法继续,因为带来的工具损坏无法制造炼金药水,需要先制造高纯度的玻璃器皿。

    优质的玻璃器皿比黄金还贵重,康茂德要求的纯度汉土工匠也做不出来,看来想要在中土炼制大量黄金似乎困难,好在此人会喷火能跳圈儿,当个宠物养着也蛮有情趣。

    射猎行宫野兽更是家常便饭,上到小鹿狐狸下到兔子鸟雀,行宫杀绝了就跑附近森林里找,有曹性在身边,偶尔出现孤狼豹子也是一箭毙命。

    穿着龙袍坐殿称孤道寡还不过瘾,在淇园搞了个登基典礼,逼着几百家佃户跪地喊万岁,佃户都不傻,喊过万岁句算同谋了,愣是没人敢张嘴场面一度很尴尬。

    还是老太监有办法,一面拿出高额赏格,一面连哄带吓,有胆大的佃户先喊了,赏钱立刻扔下去,见到真金白银大伙这才一起喊。

    上千人山呼海啸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琰当场就飘了,改了年号黄龙,还给刘协上了庙号献宗,意思是将皇位献给自身。

    历史上献字是刘协的谥号,刘琰也不知怎么琢磨出这个字,写好了诏书当场烧掉祭天,这么做正和老太监心意,继位诏书烧成了灰总算没留下实证。

    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称帝的消息不胫而走,到处传的沸沸扬扬,乱世里最不缺的就是此类流言。你要说军阀称帝有人信,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侯爵,失心疯了搞这一出儿完全没有一点儿实际意义,人们就当茶余饭后谈资笑话根本不当回事儿。

    这一天照常跑到西南一片林地,远远能望见鹿肠山纵贯东西,这里属于皇家猎场,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屯户庄稼。

    舍了马匹穿林入海,深处林木越发茂密,想看山影只能从枝叶间隙仔细寻找,冷不防一只灰色林鹿受了惊吓,蹦跳着消失在不远处。

    附近一定有水源,鹿身灰色就是刮蹭潮湿泥土导致,临近水源又看到独鹿,说明种群距离不远,刘琰莫名兴奋朝曹性略一摇手,两人分开向前慢慢包抄前行。

    手持弓箭小心前行,尽力不发出响动,前方隐约一抹灰色,像是刚才那鹿趴伏在地上,刘琰在这个距离发箭极有自信,屏息凝神张弓搭箭。

    嗖一声正中野兽脊背,血液瞬间从灰白色中汩汩冒出,再次拉弓搭箭,就等着野兽惊吓起身好射出致命一击。

    与预想不同,那野兽没有惊跳起来,而是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等它扭过身子,瞪起一双赤红的眼睛,哪里是鹿赫然是一只野猪。

    遇到熊打不过可以躲,只要别惹急了熊对人兴趣不大;老虎其实很谨慎,没有把握不会主动攻击陌生动物,而且老虎隐蔽性强警惕性也高,不是饿的急了轻易不会对人类出手。

    而野猪不同,这东西你不招惹它也会主动攻击你,势大力沉冲撞过来速度又快又狠,皮糙肉厚不说还没脑子,一旦认准了敌人不死不休。

    老猎人都会警告后辈,都说一猪二熊三老虎,看见野猪赶紧跑千万别动手,野猪受伤与否是两个物种,靠弓箭杀死野猪全看那一丝运气。

    趁着野猪没看到赶紧后退,一步一步远离心里紧张的要死,越紧张越容易出意外,一脚踩空压住一片灌木,哗啦啦一阵响动,再抬头正迎上野猪赤红双目。

    刘琰尖叫一声弓箭也不要了扭头就跑,身后如滚雷一般炸响,耳听野猪就要撞击肥臀,手板树干旋身绕过,野猪打身侧直冲而过轰隆隆余音不绝。

    一击不成野猪更加恼怒,扭转身形再次狂冲过来,刘琰抱着树干四肢齐动,爬上一尺掉下半尺,折腾几下整个人半悬在树干上,低头一看脚尖还没离地。

    想呼救根本说不出话,张嘴只剩尖叫,眼看野猪冲到近前,心一横也不爬树了,绕着树干转圈躲避。野猪愈发狂怒,不管不顾追着猛撞,树干被撞击得咔咔直响。

    眼瞅着碗口粗的树干再撞几下就要倒,刘琰边哭边叫,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里,鸣嘀呜咽一只羽箭射来钉在野猪头顶,野猪只是一顿立刻扭头看向身侧。

    “别动!”曹性一声呐喊。

    野猪受到新刺激立刻转身冲过去,接连两箭都射在野猪头顶,想是瞄着眼珠,只是林木茂密野猪冲击速度又太快才会射偏。

    眼见野猪冲到身前,曹性小眼微眯抽刀立定,就在撞击一刹那扭转身形侧身避让,盯住野猪脖颈手起刀落。

    刀片卡住颈椎骨缝,曹性手腕发力狠狠一拧,撬动脊椎拉伤脊髓,野猪轰隆一声倒地不起半响没有反应。

    曹性在一片枯树叶堆里扶起刘琰:“没事,杀了。”

    刘琰惊吓过度哇一声哭出来,抱着曹性死不撒手:“幸君,幸有君呀。”

    抱得太紧一时甩拖不掉,曹性尴尬的皱起眉头:“不是很能打吗?”

    不说还好,一说刘琰哭的更狠:“那不一样。。。。。。不一样。”

    平日里见人就吹嘘,在许昌一人打二十个,开始没人信,不过这话说的次数一多,不间断的心理暗示信的人也就多了。

    吹牛固然很爽,可是刘琰自己心理清楚,自从大病之后就没了那股子戾气,别说打十个二十个,面对三五个人心里都发怵。

    回到行宫整天闷在屋子里,再也不提去打猎了,过了十几天老太监担心憋出病来,和牧子一商量还得请外援。

    “康先生,康大师,陛下心性大变,长久以往怕憋出病,您还是赶紧弄些黄金出来,陛下高兴咱们也安心。”

    “没的器具我做不出。”

    侏儒法师经海路来,为了追求学术还甘愿给别人做奴隶,本来就是奴隶,还是被抓去当做奴隶,这个事不好随意评论。

    期间在交趾潜心研究过几年汉语言文学,只要别让他认汉字,普通对话交流很顺畅。反正按他的话说叫:不以做奴为耻当以学习为荣,这可是难得的道德情操。

    “您不是魔法师吗?”牧子说话时故意没看他,看不看都无所谓,这个黑肥团团还没腰高,不仰头也不知道别人看没看他。

    “那需要很多很多法力,补充法力很消耗体力,我需要充足的时间准备。”

    老太监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银锭:“或许这可以帮您快速补充法力。”

    侏儒法师收起银锭,依旧表现得极不情愿:“先唱赞美诗,十二位主神少了谁都要受惩罚。”

    老太监又掏出一枚银锭:“你的神只今日休沐,不该去打扰难得的假期。”

    康茂德装作纠结样子,双手狠狠搓脸,半响过后掏出小镜子整理胡须,提了提短裤蹦跳着推门进屋:“下凡的圣母,人间的皇帝,天下的共主,伟大的万王之王,您最卑微的仆人,来自大条支国的皇家首席大魔法师,乌尔提乌斯·图拉伊阿努斯·康茂德。。。。。。”

    “我爱这个国家!我看到幸福安乐,我看到祥和富裕,我爱您,伟大的执政者!歌颂您,赞美您,世间最伟大的皇帝陛下!”

    外来和尚会念经,本土人民过的如何且不论,一个没有利益关联的他乡客,一个站在客观立场的外国人,他的称赞一定最具权威性。

    人家都诚心诚意赞美了,作为主人总要尽地主之谊,就算不能量举国之物力作一番报答,给点特权总讲的过去吧,何况人家一番杂耍几个跟斗,还不够哄的主子眉开眼笑吗?

    “学无止境啊。”老太监听着屋里动静讲话意味深长。

    今年河内郡年景不错,行宫周围大片金色麦浪,估计农户仗着秋收一点余粮能过个好年。

    侏儒法师还是没能淘到合格的炼金用具,无法炼制黄金并不耽误他的前程,念两首赞美诗表达一下对大汉的仰慕,很容易就成了皇帝亲信常伴左右。

    曹性还是当值护卫,家里大哥成了行宫管事,整个家族搬进行宫住进了高档住宅,今后不用种地也能不愁温饱。

    逍遥日子过的总是很快,苦涩却永远看不到头儿,转眼时值深秋,淇园来了两个陌生人,消瘦男子远看去像极了一只猿猴,矮壮汉子漆黑面堂很魁梧。

    两人破衣烂衫更显得风尘仆仆,进了淇园范围到处打听孝阳侯,曹性听到消息带着几个庄户就给控制起来,对方也没反抗只求传一句史路王度来投,若是找错地方还请放两人离去。

    “咋地,玄德没要你呀?”刘琰等到客人吃差不多了才开口,没办法两人饿了很久只顾大吃特吃。

    “不是,好容易到了徐州,玄德去了冀州,等到了邺城,玄德又去了豫州。”

    驴车卖了充当路费,史路哥俩儿靠腿走路始终没撵上刘备,腰包空了豫州去不成,听说淇园住个侯爵,想着就近来碰碰运气。

    关起门来暗爽是一回事,被人抓住真凭实据又是另一回事。淇园有太多秘密不好被外界知道,接触不算多,摸不清这俩人什么脾性,刘琰不想留下他俩,正琢磨找个什么借口。

    史路似乎看出端倪:“侯爷,您不是想一辈子在这里称孤道寡吧。”

    刘琰有些不知所措:“啊?什么称道,寡人不明白。”发觉失言还要辩解,王度嘴角嘁出声:“外界都传扬遍了。”

    “流言没人在意,智者不会纠缠。”史路抬手指指嘴巴:“不过出去后务必得改改。”

    话讲透就无所谓了,刘琰双肩微耸:“我出去做什么,仗打完了吗?”

    “那到没有,还在官渡对峙,不过也快了,曹操根本打不赢。”

    “来时听说邺城出了大事,许子远家眷犯法给审正南收监。”

    说到这王度面色不屑:“还没赢就内斗,人家犯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太心急了些。”

    史路也跟着分析道:“玄德走了袁谭助力又少一个,现在局势这么好当然要落井下石。”

    冀州本土人支持袁尚,青州和外来帮支持袁谭。白马延津两次战败,外来帮先失一着,刘备再被撵走少一个助力,冀州本土人眼看胜利在望,现在正好借许攸这件事巩固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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