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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中文网 > 汉末小人物 > 第24章 易京之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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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瓒要跑!该死!”发现公孙瓒步兵作战凶猛出乎意料,其本人又带骑兵不顾步兵朝西行进。刘和笃定公孙瓒要跑,殿后步兵为了掩护公孙瓒逃跑作战才会出奇凶猛。

    奇怪的是公孙瓒没有朝南,却选择朝西边鲜于银的四千骑兵行军,东边刑举发现公孙瓒朝西正指挥乌桓突骑加快速度在背后猛追。

    “传令刑举别跟着屁股追啦,继续朝南绕,挡住公孙瓒的退路。”开战以来刘和不断下达超过五十条军令,虽然其中言语反复前后冲突,造成不小混乱但军令执行还算及时。

    现在距离渐远,前方是鲜于银和刑举等人几乎看不见,传令兵骑马来回至少需要半小时。哪怕几个侍从加入传令行动,也无法改变命令传达越来越慢的事实。

    公孙瓒前路被鲜于银堵住后面不远又有刑举,过不多久就被合围,突然间刑举接到刘和命令转向朝南,公孙瓒趁机反身朝东越过刑举甩开了鲜于银,这就是距离过远导致军令传递不及时,眼见如此刘和干脆下令井栏前移。

    “长枪在前!前进!”庞大井栏猛一振,刘和紧抓护栏还是被惯性带得险些甩倒,随着嘎吱嘎吱声庞大的井栏被军士们推着缓慢跟随两千步兵方阵前行。

    “刑举这呆货就不知道临机应变吗!”公孙瓒从鲜于银和刑举的夹击中安然无恙脱离,刘和不免气闷:“告诉刑举别傻呼呼的去南边,立刻折返东边堵截!”

    前进了一段距离井栏停住,半响没有再动,前方不远处公孙瓒步兵不顾三面包围,疯了一样不停攻击前进,不到两刻钟已经朝前推进了不下百步。

    刘和冷哼几声:”斩将赏万钱!斩公孙瓒首级赐万金授郡守!“

    这里说的金不是黄金,在古代金是计量单位,一金二十两一两二十四铢,一金等同于480铢,五铢为一钱,因此一金就是96枚五铢钱,算下来所谓万金就是96万钱,习惯上刨除损耗直接算作为百万钱。

    在汉代这是一笔巨款,不考虑其他因素,够五口之家一直生活到拓跋魏孝文皇帝迁都洛阳。刘和很遗憾,没杀过大户手中没有田产,不然一定加上授田万亩,不为其他就因为刘?赏过田。

    重赏令下达两刻钟后整片战场欢呼雷动,公孙瓒步兵攻势为之一滞,军阵受到强烈反击使原本的楔形被挤压成长方形。从天空俯视刘和步兵从原本的V字阵势被带成一个扁凹字。凹字两边很多步兵军阵不管眼前敌人,朝着公孙瓒骑兵就追,万金厚赏先到先得。

    留出的空档又被友军迅速填补,前后脚跟着追向公孙瓒,事情陡然发生,齐周和田畴两人一时竟不能控制,好在刘和步兵数量本就很多,有新的队伍不时从营中冲出加入战斗。其中还有很多其他营盘的留守军士,他们本该留在各营里防备公孙续从堡垒中出来,随着重赏命令传遍全军,他们无法抑制发财的欲望,舍弃营垒加入战斗。

    刘和很快注意到有留守军士的旗号出现在战场,留守大营的别驾赵该是个学究,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指挥上出现了失误也不奇怪,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暗骂赵该无能。反正也没办法阻止,好在一切尽在掌控,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正优哉游哉地想着战后荣归当如何风光,冷不丁看见公孙瓒大队骑兵朝自己方向奔来,揉了揉眼,确实是朝自己奔来。公孙瓒骑兵分成两部分,一部五百来人继续前进,公孙瓒的易字大旗下剩余骑兵反身阻挡住追逐而至的鲜于银和刑举。

    虽然没有临阵经验,可刘和不傻立刻明白这是斩首行动,心里到不怕只是略显紧张,靠五百骑兵突破层层防御冲过来不说太难,只能说根本不可能,除非绕过那个凹字。

    刚想到这里,骑兵果然跟着为首一个白衣白马拿长槊的骑将从凹字一侧绕过,对面速度不快,有的是时间准备,刘和毫无怠慢:“孝岩!传孝岩!”

    不一会儿尾敦骑马赶到井栏下抱拳喊到:“府君勿忧,某已令步兵列阵!”

    刘和点头嘱咐:“密集排列!长枪尾杵地在前,弓弩手于后攒射。”

    尾敦很奇怪这样做目的何在,他看来这就是送死,思量一会儿觉得也许另有深意。还是依照刘和指示重新变换队形,披甲队将和戟盾退到最后,三排矛手在前弓手居中。

    前排矛手半蹲矛尾杵地,中排矛手持矛朝前,后排矛手将矛驾在前排矛手肩头,三排长矛紧密对敌如衾被一般层层叠叠,矛尖寒光凛冽正对冲来骑兵。

    “请领略枪衾之威。”刘和挥舞羽扇笑容得意。

    这就是兵书上秘而不传堂堂克骑之阵,长矛尾部杵地形成三角结构,层层密集矛尖刺穿来犯之敌,骑兵必然裹足不前,我方弓弩手正好攒射不绝。兵书上明白写着,骑兵应该从侧翼冲击密集步兵方阵,不可能迎着矛尖冲击,人不怕马还能不怕?

    带头白衣白马的骑士没穿任何甲胄,手持两根长槊不断打落飞来的箭矢,看到刘和密集方阵惊讶表情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满脸狂喜。再看他后面五十个骑兵,人马具甲铁兜鍪只露出眼睛,手持长槊后背竖起两支负羽,迎着密集箭矢只管冲锋。

    负羽是汉军独有装备,骑士像背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探出长长两根包铁竹竿,长杆上横挂着大雁双翼上的长羽,白色褐色羽毛由上至下从大到小排列,层层堆叠密密麻麻。

    骑兵步调一致排列成紧密的横队奔矛尖压上去,背后负羽随风带动,凄苦哀恸低沉如滚雷一般。红色皮绳穿组黑色铁扎甲,弯曲鳞片堆叠低矮铁盆领,半片马甲严密防护正前面,背后两翼插负羽奔驰轰鸣。

    “羽林!羽林?不可能!”刘和呆呆地看着羽林骑士撞上矛尖,轰鸣响动夹杂哀嚎,步兵枪衾大阵直接被趟出几十道血肉胡同。

    白马骑将当先开道,手中两根长槊在人群中疯狂乱舞,啪啪声响过身前左右一片长矛应声拍飞。时而向左突进一段时而朝右追杀一番,羽林骑士突进军阵后跟随其左右,黑色锤在豆腐块中横冲直撞,军阵仿佛一块破布被撕扯,碾碎,具装甲骑闯过遗留碎肉残尸,血胡同中无一人能够站立。

    借着羽林骑士开出的通道五百骑兵鱼贯而入,这五百骑兵是公孙瓒最后的披甲骑兵,现在都给了范方,当下透阵而出正迎上第二个枪衾方阵。

    范方当先跃马跳进枪林,眼看那马被扎成刺猬,长矛刺入后强大的反作用力使矛手瞬间折断手臂,马却未死半空落地后又砸倒一片。范方下马舞动手上钺戟一阵乱砍,那边战马边走边晃肠子跟着撒落了一地,一跺脚不住埋怨自己冲动。

    其他骑兵不学范方跃马跳入,直接迎着长矛冲进,步兵长矛有一半没能造成伤害。三维空间与平面不同,侧面看去长矛是稳固的三角受力,换做前后视角却不是这样,受到大质量高速撞击立刻朝两侧歪斜,多数长矛都是迎着战马肌肉纹路左右一歪划过马身。

    即使刺进马身伤害也不足以立即致命,长矛扎在马匹身前随着马匹奔跑,在人群中乱甩反而帮助骑兵破阵。那些刺向骑士的长矛手更惨,矛尖很少能卡在甲叶缝隙中透入,多数刚扎上甲叶矛手手臂就折了,根本透不进去。

    两个质量相差悬殊硬度相似的物体,一方质量小静止不动,受到质量大一方高速撞击结果就是这样。军马长久训练不会惧怕武器,敌方骑兵同样手握长槊,同样密集对冲,战马惧怕武器岂不成了笑话。

    范方刚打崩第二个枪衾方阵,白衣骑将带着羽林骑士已经开始跃马突击第三个枪衾方阵。眼看又是几十道血肉胡同被趟出,不用换范方接着再冲,后续阵列一个跟着一个自己就溃了。

    范方抓了匹失去主人的战马骑上,眼前高大的井栏上面一个头戴刘氏冠的年轻人正盯着下方瑟瑟发抖,对着赶上来的白衣骑将抬手招呼:“那人就是刘和。”

    “某不伤宗室。”白衣骑将只瞧了眼便朝前方大营冲去。

    范方对远去背影撇撇嘴仰头冲着刘和高喊:“阵型排错了!下回注意!”说完也朝前方刘和大营冲去。

    “排错了?书上,书上就是如此呀?”刘和找出兵法书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不但有文字记载还画有图样:“就这么排没错呀,枪衾密集如林弓弩不绝如雨。”

    “府君!府君!”井栏下貌似尾敦在高声呼喊。

    扔掉兵书探头看到真是尾敦,他正和几个侍从在下面,刘和带着哭腔回应:“孝岩!孝岩!我在这里!”

    “快下来,大营,大营!”

    刘和应声朝大营看去只见黑色浓烟滚滚腾起,目光渐远不止自己的中军大营,附近相邻几座辎重营也接连冒出火光。

    尾敦几步爬上井栏,拉着刘和下到一半却被甩开:“回防!叫骑兵回防!叫所有人回防!”

    刘和坐在木梯上死活不再下去,虽然粮草辎重全完了但就是不甘心,还有大军在手只要回防及时,赶走敌人扑灭大火再重新整队鼓舞一番还有得打。

    骑马追击让刑举苦不堪言,一路不断下马坐地休息,本来心中就有火,又见到远处阎柔率领骑兵不顾军令再次冲向公孙瓒,气的站起身大喊:“怎么回事?叫回防了怎么还去纠缠。”

    “阎司马说主帅军旗未倒,当下公孙瓒已至末路,他要继续打。”传令拱手解释。

    “反了!反了!总是擅自行动,某才是本部主将!”刑举虚空甩起马鞭继续发泄怒气:“鲜于银都撤了,鲜于辅也撤了,边地糙汉根本不懂兵法?去!去告诉他违令立斩!”

    公孙瓒确实要支撑不下去了,鲜于银和鲜于辅脱离战斗并没有减轻压力。在田豫,阎柔,阎志、王门五千余骑兵反复冲击下,公孙瓒剩余不足半数骑兵被分割成若干小块,事实上已经崩溃了。几次试图突围都被对方堵住,公孙瓒拔刀在手已经有了自裁的心思。

    “伯省速退!刘和不能有事!”田豫找到阎柔直接开口。

    阎柔一副混不吝架势:“正好两个一起解决!”

    “还不到时候,某也希望有事,但不能因我等不援留下口实!”田豫抓着阎柔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袁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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