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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突然惊坐而起,瞪大的黑瞳中瞬间映出了曾永忠忧心忡忡的脸,下一秒,他发觉他的手腕正被曾永忠抓在手心里。
“别碰我!”
林知一声怒吼,用力甩开了曾永忠的手。
曾永忠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冷厉,神情一变,咬咬牙,两只大手猛地抓住林知软弱无力的手腕,砰地一声将林知狠狠按倒在床上。
“你干嘛?快放开我!放开!”
林知激烈地挣扎起来,然而他越是挣扎,曾永忠就越是用力。
“你看清楚了!是我!是我!”
曾永忠沉声低吼,林知定睛看着他。
曾永忠好像被他刚刚的推搡气到了,此时胸口上下起伏,喘息粗重剧烈。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林知才感觉到施加在手腕上的重负渐渐消失了。
小木屋里变得格外安静,这种安静没有刚刚的那么沉重,那么剑拔弩张。
曾永忠看他清醒了不少,便松开了他的手腕,然后把脸别开,不去看榻上的林知。
林知做了个深呼吸,发热的头脑一点点冷静下来,绷紧的全身也渐渐放松。
但还是不敢去碰曾永忠。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还是曾永忠先败下阵来,重新看向林知,问,“做了什么噩梦了?连我也推开。”
“没什么。”
林知说话的声线发紧,透着些无助的执拗和心虚的畏惧。
曾永忠脸色又沉下几分,心疼被占有欲取代,偏生现在又什么都做不得,他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走了好几圈才干脆直接走人!
真是气死了!
骂不得打不得。
合着这么多年来林知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林知不知晓他的这些弯弯绕绕,等到辰时才起身。
走出小木屋,他又去了小厨房,粥已经煮好了,但是没看到曾永忠。
应该是被他气走了。
林知暗叹一口气,说没有失落,那是假的。
就这么把人气走了,这段时间可怎么办啊。
他盛了碗肉粥,独自吃着。
吃完又如行尸走肉般洗了碗,然后就去看书。
至午时,正打算去做饭,刚走到院子里,就见曾永忠拎着一只鸡和两小捆青菜走了进来。
林知闻声出来,见到是曾永忠,连忙含笑迎了上去,“阿护……”
曾永忠目不斜视直往小厨房走,不理他。
林知有些挫败,但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不过他不敢靠太近,只是站在小厨房门口,看着曾永忠在里面忙活,几次三番想开口跟他说话,都被他自己给咽下去了。
见曾永忠将水倒进锅里,然后直愣愣地盯着锅盖看。
林知再也忍不住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道,“对不起。”
曾永忠看向他,命令道,“过来。”
林知原以为他还是不会搭理自己的,没想到他竟然回应了,急忙抬脚跨了进去,走到他身旁,“阿护,早上是我的错,我——”
抬眸看到曾永忠眼里的讥讽,他瞬间住了嘴,顿了会儿,才轻声说,“我知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
曾永忠就这么看着他,不肯说原谅的话。
林知挨不住他这么冷冽无情的目光,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别想着蒙混过关,”曾永忠眼神清澈,语气决然,“玉风,我告诉你,没用的。”
林知忽然瘪了嘴,又自觉没有委屈和伤怀的立场,只能眨着眼睛,将那些无措都藏进心里。
曾永忠重重地叹了口气,才将他揽进怀里,语气无奈道,“算了,下不为例。”
吃过饭后,两人也算是重修旧好了。
午后,曾永忠陪着他睡了会儿,林知枕着他的胳膊,淡声道,“临近腊月,将军可有得忙了。”
“嗯,”曾永忠偏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声道,“我晚些就走,过几日再来看你。”
林知没回话,他将头埋进被子里,偷偷地贪恋着此刻的温存。
曾永忠不知道,但是顺手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了。
***
腊月忙碌的人多,就连二世祖们都被安排了些活儿干。
刘爱菊和一群狐朋狗友在红院,他歪斜着身体,搂抱着姑娘,一脸畅快地说,“还是我爷好,临近年关了赶紧给我找了个差事干,年底可有望升官了哈哈哈!”
陶维安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一副趋奉的模样说,“恭喜刘兄啊!刘兄家世显赫,可不是我们这班人能赶得上的,在下佩服佩服!”
刘爱菊醉眼朦胧地看着他,邪笑道,“维安啊,你这次的计策可真好,要不是你,我爷也不会给我一份那么好的差事哈哈哈!”
刘希和安排一份巡查各州的任务给刘爱菊。这份差事如同钦差,到哪儿都是被巴结的,清闲得很。
陶维安谦虚地笑道,“爱菊兄有大才,相爷就是不给你安排这份差事,也定然会给别的,这功劳我可不能揽。”
“你就是谦虚!”
陶维安连连摆手。
他要这功劳,但他自己可不能这样说。让人明里暗里在刘爱菊面前提过几嘴后,刘爱菊今晚主动提起,可见他是记住了。
陶维安眸光中闪过一丝算计。
次日,刘爱菊还没醒酒,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不过一路照旧是寻欢作乐。
腊月,微凉的风吹过,四周的树木被晕染得绚烂多彩。
蜿蜒的山涧中,澄澈的溪流潺潺。
山上清冷,在除夕夜这团圆之日犹甚。
林知独自守着山林,总不免想起自己前几日做噩梦将曾永忠推开的情景。
他虽在午饭时回来了,午后又陪自己睡了个午觉,但林知还是不敢保证他不会生气。
当时他那脸色可是阴沉得可以滴水了。
林知摇摇头,端起酒樽饮尽杯中的酒。
“寂寞空林诉清冷,惆怅悲秋上我心。山里山外梦不到,孤道孤月伴孤人。”
“叹……樽前只影照清晖,举杯不为时势允。少日去国千万里,今夕荒陵还在否?”
“在在在!”
空空从桃树后轻巧一跃,坐到林知身旁的石椅上,毫不见外地拎起酒壶倒酒,“先生放心,后山的墓碑还在呢!”
“佛说,忧忧哀思伤凡心,先生切勿独叹增伤。”
林知抱着酒壶,微有醉意地笑道,“还是你看得开。”
那抹艳阳开,直叫空空看花了眼,差点就该流口水了。
林知还不自知地对他眨巴眨巴眼,顿了无趣地想到,还是曾永忠厉害!
因为他从未见过曾永忠对他露出如此痴迷的神态……
要是曾永忠这么看着自己,自己会怎么样呢?
曾永忠……曾永忠……阿护……
炽热的、焦灼的、热烈的、凶狠的、激烈的……永不分开,永不分开……
林知趴在石桌上,眼角垂泪。
其实曾永忠贪恋过林知的,恩爱每到深处时,只是这个时候的林知尚且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去分辨面目狰狞的曾永忠到底是有多迷恋他呢?喜欢谋虎记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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