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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四面都是海,气流运行不规律,夏天秋天都极有可能降雪,晴天霹雳时忽降雪花也不在话下,灼热的太阳下有可能随时飘过来一朵灰色的积雨云,可是一忽儿功夫就又会飘走。
上午去上课时司徒把自己裹得很臃肿,箫飒就更直接了,上学和回家的路上都请人看亲自示范的露馅大粽子的范本,司徒目无表情,请大家相信他与这个食物没什么关系。
下午毛茸茸的太阳高高照,感化了一部分雪,街道的石头到处湿淋淋的滑溜溜的,时不时叫人来个华丽丽的跌跤。
他们醒来就赶时间去上课,笔记功课不想带回家就在学校做完了再走,箫飒的功课还要司徒手把手教,他干脆代笔
省得煞费苦心说教一通对方仍然一知半解。
所以两人忙到现在,去集市上的店铺点了碗馄饨入肚,下午三点了才赶回家,一直没时间玩雪,幸好雪还没化完。
他们坐在院子里,把包袱放上还有些许白雪堆积的桌面上,院子里一棵参天大树上挂着往下不停淌水的青翠树叶。今早看去,还是一棵秀色可餐的雪树。
箫飒搞怪,心似狂潮,拉住一节树干往下一拉然后坦然松手,吓得司徒连跑带跳远离树荫,他以为天上下着森然的毛毛虫雨了。
“你干什么呀?无聊!”司徒头发半湿,双肩上的雨滴流成无数道痕,用手摸不到水分,却能看到它们像深色的蚯蚓藏在衣服里面。
“大牛哥哥,陪我去一次海边好不好?”箫飒眉毛往上冲,乐趣昂扬的样子很欠揍。
“倒也可以,那你先站在树下让我拔十次树枝?”司徒的“记仇”箫飒总算认清了,他跃然接受,反正自己惹起的祸害自作自受。
十次大雨如注后,冰凉透骨的雨水,既为箫飒洗了脸洗了身子洗了头,也把他骨子里不流通的脊髓都冻结了。
“我们都去换衣服,去海边不可能穿成这么胖吧!”箫飒乐不思蜀,自以为聪明绝顶不可一世。
司徒看了眼自身正常的衣服和箫飒炸开衣着的腹部,“你去换就好了。”
箫飒先把衣服的水拧干了才上楼,如果不拧干的话,拖着几百斤重的累赘,他可是走不动的,就像头顶有个大铁锤把他往底下砸。
他去换衣服时,司徒很闲暇,雪相继交融,微细的声音能捕捉一点点,阴暗的小角落还残留了不少雪,用来堆雪人没问题,这让他想起了在慕容船上的那场大浩劫,他们的雪人球被探险家之船的送信人开了花。
这次出游他们照例不走寻常路,偏要绕道走捷径,多走一步他们就老寒腿风湿病齐发。
“你要我和你一起去海边做什么?”司徒深思远虑仍旧想不到有什么可玩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箫飒扬眉吐气,眼神表演到位,精神饱满,一脸书生气。
“叫我陪你看花?我可没这种境遇!”司徒连忙调头原路返回。
“不是,你得联想意境,多美啊!”箫飒把司徒拉回来朝前走。
“你白日做梦啊,海上只能生明月,哪里来的话?”司徒虎虎呼气。
“哎呀,你不懂,孺子不可教也。”箫飒依然自顾自地乐,世间唯他主宰的样子。
“你不老实说,我揍你啊!”司徒闷闷不乐。心里堵了块五味杂陈的大石头,他想,这是一种由什么风风化的风味石头。
“昨天,我梦见我们很多人出发春游,不止我们五个,皑离他们啊,铭签仲予和元起他们都在,孟婆也在,牛头马面也在……关键是与非也在,她说她去天堂向太上老君讨要了仙丹,吃了人就不会死的,然后我赶紧把仙丹拍进她口腔,没想到她窒息死了!是我害死的。”说着说着,忧伤掩埋了箫飒活泼的面容,泪腺里的液体如潮汛奔腾不息。
听着箫飒细数的名字,有些司徒忘记已久,当被重拾回来时又俯拾皆是,气愤凝固在他脸上,逐渐回归风平浪静的弧度。
“那是去海边?”箫飒歪着脑袋像只迟钝的小鸟。
“我说,我们野餐的地点在海滩吗?”司徒温和地问。
箫飒点点头,“或许能在海上捞到与非搁浅的尸体。”司徒本不想打断他的话,可他觉得箫飒病得不轻,“与非是火化的。”
“你不明白,骨灰可以飘到天涯海角。”这么说来,箫飒的脑子没运行错误啊!
来到海岸上,他们就分开了,司徒不想打扰箫飒找人的雅致,自己独自一人找贝壳,后来他干脆傻坐着,怕又遇上和他看上同一枚贝壳的冤家。
他坐的木桩离箫飒很近,一眼就能看到,五点多了他们不宜逗留太久,走回家要花太长时间。
太阳落山气温骤降,潮水后浪推前浪拍起几米高的浪潮,箫飒气馁放弃了寻找,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走来走去除了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还在干什么。
他低下头向司徒走去,忽而发现司徒被几个人偷袭晕了过去,他们抬起他不知道要往哪儿运。
箫飒有点着急忙慌,于是趴倒在沙滩上,可尽管这样看见他的他们也不就此收手,他们拉住箫飒的两只手拖车一样拖着他前行,他有一种肢体着火的感觉,又不敢虚张声势起来打架。
他们往他嘴里塞了个大苹果,用袋子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发现自己坐在马车上,司徒好像也在,那么要把两人运去哪儿呢?
马车颠簸行进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后停在一扇双开大门前,之前对他们胡作非为的手下突然恭恭敬敬的大献殷勤。
他们帮箫飒摘下苹果、取下罩子、松绑,箫飒甩了甩酸胀的胳膊,火气大得能烧死人。“你们抢我青苹果干吗?活腻了。”
手下们摸不清头脑,双手递上被箫飒咬下了一口的苹果,他津津有味地吃。
司徒醒了,发现身处于一辆陌生的马车里比箫飒还猴急,对那些乱闯进来的手下拳打脚踢。
“是不是那啥叫你们来的?”司徒的那啥指的是和落姿,因为住小岛一个多月了,就看过她喜大普奔天天坐轿子四处晃荡做贵妇人,再没有谁会做这烂勾当。
“啊?啊?”这些下人被两人的脑回路难住了,不知怎么回答,只会啊啊啊。
“谁派你们来的?”箫飒问得简洁明了。
“哦,我家老爷。”一个瓜子脸手下说。
“你家老爷是谁,慕容风澈吗?”司徒咄咄逼人。
“不,我家主子姓箫。”大饼脸慷慨激昂地回答。
大门吱呀打开了,仆人们请两位尊贵的客人下马车,他们跳下车看见自己已身处于山顶了,头上不远处便是阎罗王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宫殿,脚下是忽明忽暗的万家灯火。
坐在马车内舒服,来时的路不很崎岖陡峭,这么高的位置加上理应配套的大房子,说明这位姓箫的是四大长老之一,东南西北区各有一位统领所在区长老的总长老,他们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干。
这所房子的高度是平等人家触及不到的,慕容房子的高度几乎相持逼近,慕容有多不简单,他就有多隐蔽。
这家主人姓箫,究竟与箫飒有什么牵连或干系,他们都很好奇,所以穿着黑衣服的箫飒和衣着不华不素的司徒在仆人的带领下,怀着焦虑而激奋的心情勇敢地迈进了箫府的门槛。
箫府里边的庭院设计别具一格,长满了绿色植物开满了艳丽的花,中间有座假山,假山下有座喷泉,喷泉流下池中,池里有鲤鱼。
天黑了,但箫府配置好,灯光四射,烛光摇曳,一花一草一木都可借着光清楚辨识。
仆人带他们来到大厅,恭候他们已久的幕府主人便坐在里面调养生息,饮茶吃点心。
仆人领完路后便退下了,两个人站在门口蹒跚踟蹰,既想早点见识久仰大名的主人又畏缩不前,互相推来推去——你先进。不,你先进。
“你说,这个姓箫的,会不会是我爸,我隐约有父子相认的亲近感,好怕待会儿我哭不出来,这太不属实了。”箫飒???锣隆
司徒望了箫飒的脸三秒钟,然后垂下眼帘,“说不定就是你爸,不然把我们拐来干吗?”
“但我还是难以置信,一个父亲与儿子相认,用得着这么波谲云诡大动干戈的吗?”箫飒始终多想一种坏的可能性。
“说得也有道理。”司徒轻巧地点点头,反正他不姓箫,由此看来,这事八成和他没多大关系,他也就无所谓了。
“喂,你太得意忘形了,要是这家主人姓司徒,那你还这么随意敷衍我吗?”箫飒竭力使自己说出的话没有那么强烈的敌意。
“你们干什么,还不进来坐坐?”箫慕和蔼的面容印在脸上,有一层历久弥新的慈祥光彩,给他们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
总体而言,虽然被他乱入的话吓了一跳,但他们还是对这位中年男人放下了戒备。
他们两个晚辈跟着这位看上去并不老却被叫做老爷的中年男人走进大厅,他入上座,他们分坐相对一旁设立的下座。
“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箫飒的后背念黏了一层腻腻的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哪怕比小院子豪华一万倍也让人感受不到片刻的放松和欣喜。
“没什么事,请你们来吃顿饭,不可以吗?”箫慕嘴上说没事,实际心里上藏了很多故事,他们看得出。
有钱人任性,他爱请谁吃饭爱请谁,既然今天轮到他们两个,那也不好说辞什么,箫飒不说话,听箫慕大笑,司徒更不说话,像尊没上色的干泥塑,因为姓不同,他的确没有发言权的样子。
箫飒越盯着他的脸看越发不对劲,好像在哪儿见过——给他鱼竿提醒他去跟无奈船长道别的那位长老、除夕夜他被殴打后救死扶伤的那位中年男子好似都是他。
箫飒在椅子上忸怩作态,“你是……”箫慕绝对猜透了他断开的问题,用眼神肯定了他的疑问,好像傲娇的说——就是我就是我,不是我,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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