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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朴玉了屋,望着院里上空波诡云谲的气象,发出了一声轻叹:“唉!”
华玉和无衣也出来了。
华玉问朴玉:“哥哥,甄医正就是不松口,怎么办呢?”
朴笑说:“他已经无药可救了,顺其自然吧。或许……一种劫数的起因正悄然运行吧。”
无衣说:“听不懂。朴玉,你真的有迷烟吗?”
朴玉淡然地一笑说:“夜路走多了,鬼也不饶了他。”
华玉问:“哥哥,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朴玉似有无奈的神情说:“去接义父来此吧。我们再怎么伸张正义,不过是徒劳一场。”
华玉疑问:“徒劳一场?怎么会呢?”
朴玉说:“义父的决定,你就知道是何意呢?”
无衣一副难懂的神情说:“你们读书人说话,干嘛要弯弯绕绕的,太费劲了。朴玉说的不就是,我们查清楚了甄医正的邪恶用意,又能拿甄医正如何呢?明白了,我懂了。我去买些早饭回来,可不能饿了肚子呀。华玉,一起吧。”
无衣和华玉出了巷口。
无衣问:“你们的义父是当官的,官品大吗?能管得了甄医正吗?”
华玉说:“问这些干吗?我说秦无衣,别在缠着我哥哥。”
无衣不悦了说:“你别弄错了,是你哥哥朴玉缠上我的。”
华玉说:“我哥哥可是个奇才子,马上要参加会试科考了,别总是没事的,去打扰了我哥哥温书。”
无衣生气了说:“做官很了不起吗?里面的甄医正、雷才艺不是才子、大官们吗?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凶残歹毒的?”
华玉说:“你懂什么?没有好官出现,怎能去对付那些坏官们呢?”
华玉进了街市。
无衣不悦地“哼”了一声说:“不就是见我出自市井民巷中,草民一个吗?我也是将门之后,千金贵重的无衣小姐。”
无衣说完后,很是得意的神情朝街市而去。
金伸家。
王先河进了关押甄医正的屋里。
朴玉三人在屋外等候着。
无衣问朴玉:“朴玉,你义父的官坐得大吗?”
朴玉淡淡然笑了笑说:“还好吧。”
无衣笑了笑说:“和你说话真累,不过,你在审问甄医正和雷才艺时,真像传说中的大当官的。”
朴玉乐了说:“我有那么威严和厉害吗?”
无衣坚定地说:“有!”
朴玉笑了笑。
华玉问:“哥哥,义父会怎么对待他们二人呢?”
朴玉摇摇头,以示不知道。
无衣说:“朴玉说了嘛,我们就是徒劳一场。”
华玉对无衣不悦了说:“称呼我哥哥为公子,朴玉是你随便叫唤的吗?”
无衣故意地在华玉面前唤着:“朴玉,朴玉,朴玉,叫了。”
华玉气得要追打无衣时被朴玉拦住。
朴玉说:“华玉别闹了,无衣就是那个性子,越惹她,她越起劲着。”
无衣得意地朝华玉一笑,华玉瞥了一眼无衣,不理睬了,无衣也就安静了下来。
王先河出来了。
华玉问:“义父,甄医正可交待了什么?”
王先河深皱眉头说:“朴玉、华玉,这件事情很是复杂。甄医正的学术研究在刑部,是有被保护的。研学阁的研究学术很是深奥,我们都是门外之人。纵使他们做得歹毒了些,我们也不能动了他们。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他们回去吧。”
无衣听了,怒火上冲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分明是官官相护,大棠国的官员太坏了。”
无衣说完抬脚离开了金伸家。
王先河被无衣的忽然一顿骂,有些恼怒了起来问:“那,那是何人?怎么说话的,这么没有了教养,大呼小叫的,不懂礼数,成何体统。”
朴玉向王先河行了一礼说:“义父,朴玉告退了。”
王先河静下心来对华玉说:“华玉,你回捕衙吧。”
华玉说:“义父真的要放了他们二人吗?”
王先河说:“是的,义父要亲自地送他们二人回去。”
华玉说:“义父,这是为何呢?刚才出言不逊的少年郎,是华玉江湖上的朋友。华玉觉得她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王先河说:“胡说,官场中的事,岂是你们几个少年之人能弄明白,扭转乾坤的。孩子,平民与官员是有等级的,就算研学阁做错了事,就算是研学阁故意为之,那也是研学阁里自己的事,我们外人不好去干涉的。过段时间,你也不要再去捕衙了,去军营里锻炼锻炼吧。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逭。”
华玉一脸的茫然。
潘府。
无衣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抱起枕头睡下了。一觉醒来,天已暗了。
无衣伸了伸腰身说:“呀!我又变成夜猫子了。”
锦奴进屋说:“无衣,你醒了。”
无衣问:“锦奴姐姐,有任务吗?”
锦奴展开纸卷说:“这几家都是当官的大人物,可家中的防守不是太严的。小姐说了,这几家里要弄出些动静出来,最好越乱越好。”
无衣好奇地问:“这些官老爷们得罪了小雅姐姐?”
锦奴说:“他们都不是好官。你要对他们小以惩戒,吓吓他们,告诉他们以后不要再仗势欺人了。”
无衣气愤地说:“对,吓吓他们,这些官官相护的。”
锦奴对无衣的反应有着激烈的神情,很是满意地笑了笑。
官衙里,杨书听着探子的回禀:“三位嫌疑人,一位叫哈尔木,吐蕃人,在京城里待了有数年之久,经营的货品与众多官员都有来往的记录。哈尔木的身边有一群镖师和保镖,在京城里从未有过触犯我大棠国的,律法乱纪的记录,应该是个合法的商人。再一位叫勒佳的吐蕃商人,来京已有数年之久,平常行事挥霍又轻狂,与大棠国的官员来往颇为频繁,平常出门时少不了一众的保镖。最后一位,是位年轻的女子,大棠的宛州人氏,与官府里的官员们并无来往,可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她的手下人有不少的是吐蕃人。那些吐蕃人不似出自平常的吐蕃百姓,他们个个的身形是彪悍粗壮,都有着内家功底,对周围的环境很有警惕性。于是,我们对那位女子进行了暗中追查,发觉,她只与朝中一位大臣走动频繁着。”
杨书问:“哪位大臣?”
手下说:“元帅行军司马府。”
杨书甚是惊然,问:“那名女子叫什么?”
手下说:“那名年轻的女子是商人的女儿,来京城查对账簿的。她叫潘小雅。”
杨书恍悟的神情后又惊愣了起来。
王府。
朴玉敲了敲义父的书房。
王先河说:“朴玉吧,进来吧。”
王先河坐在书案前,望着进来的朴玉问:“有事吗?我还在奇怪呐,朴玉怎么还待在府里,定是有事的。”
朴玉说:“甄医正的事,朴玉并未放在心上。官场中的事情,义父自有考量的。”
王先河笑了笑说:“既然接受了义父的行事,那就坐下来,陪义父聊聊你的学业吧。”
朴玉坐了下来,问:“听华玉说,义父将要送她至军中历练?”
王先河点点头说:“华玉是块美玉,不仅是‘间学谷的学子,又得名师相授武功。一身文武才艺,该用在能施展的地方。对于华玉,要改一改她一身小姐的脾气,不能由着被义母宠爱着、师兄护着、哥哥惯着的,若是遇上重要的任务,免不了会骄横或者是畏而不前。让华玉去军中历练历练,自有一番新得改变。”
朴玉说:“义父考虑的甚是,朴玉赞同了。朴玉来见义父,是有要事相询。”
王先河问:“哦!说吧。”
朴玉从怀中取出无衣的玉佩,放在王先河的桌上。王先河见到玉佩时,身心神情仿似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王先河双手捧起玉佩,端详了很久,激动着问:“朴玉,这是从何而来的?”
朴玉说:“是位姑娘的玉佩,那位姑娘叫秦无衣。”
王先河惊喜着说:“秦无衣!”
朴玉说:“是的。朴玉曾在义父书房里见过这块玉佩上,雕刻花纹的图纹。义父又将那张图纹保留的甚是重要,不知道这玉佩上的花纹与义父保留的图纹,可是有着什么关联呢?”
王先河双目湿润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哈哈哈,久生老兄,你添了一位孙女呀。”
王先河擦了擦泪眼问:“秦姑娘呢?现在何处?”
朴玉说:“秦姑娘就在京城里,秦姑娘只知道这块玉佩是她爷爷,给她的诞生礼。她只知道她爷爷叫秦久生,是一位军中将领,其它的概不知情。”
王先河说:“想必,秦姑娘的日子,过的很苦吧。”
朴玉说:“秦姑娘的生活,过的是很不易的。她和寡母相依为命。”
王先河沉默了许久说:“年少时,义父虽一介文人,却甚爱‘侠客行的诗句。被老阁主看中,选进了‘细作阁。至此后,义父就有了双重的身份。由于任务的需要,还有两位和义父一道,进行了一项极其隐秘的任务,我们三个人的身份不能公开,就连‘细作阁的同行们也是不知道,我们三个人真正的身份。我们三个人直接受着老阁主的指令去行事,只有老阁主才知道我们三个人是细作的身份。一位是秦久生,秦久生比义父长十多岁,另一位就是你们的师父,杨书的叔父杨海涯。我们三人中,杨海涯年龄最小,生性却是豪放不羁,很擅长雕刻。”
潘府。
锦奴兴冲冲进屋说:“公主,穆同查清楚了无衣爷爷的身世。”
小雅惊喜地说:“快,快传穆同进来。”
锦奴兴冲冲地出了屋。
小雅欢喜地说:“秦久生,来得正是时候!”
王府,王先河书房。
王先河欢喜的神情说:“那一年,秦兄秦久生来到京城,将我们三人聚集到一处,请我们二人喝酒。说是有了三代人了,他要做爷爷了,一定要给他的孙子起个好名字,而且还要送上最好的诞生礼。说了,送给将要出生的孙子礼物,一定要我们兄弟仨设计出来的,方能显得他秦久生的孙子,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最后商议出:君子要佩玉。秦久生花了重金买来了玉石,义父就设计着刻在玉石上的花纹图饰,杨海涯负责雕刻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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